大猩猩是與人類親緣關系最近的一個物種,由于人類和猩猩基因組相似度高達98%,科學家們一直都在探索,猩猩是否有可能突破生殖隔離實現與人類雜交?直到上世紀六十年代突變體猩猩人奧利弗(Oliver)的橫空出現,它和人類的基因組只有1.2%的差別,在科學界掀起軒然大波,這到底是巧合還是進化的奇跡?
猩猩人奧利弗有許多與人類高度相似的特點。它習慣于直立行走,面部特征與人類相似,臉部胸部毛發稀少。除此之外,奧利弗還會做家務,會拿盤子,能把干草和稻草從手推車上卸下,能在喂狗時主動遞上狗糧。隨著奧利弗的年齡增長,它甚至養成了喝咖啡和睡前喝酒的習慣,喜歡看電視,會用威士忌調酒,更喜歡與人類一起生活,且表現出更喜歡女性的特點。由此,人們認為,奧利弗已經擁有了部分人類的特性。
1960年,馴獸師弗蘭克•伯杰和珍妮特•伯杰從一個剛果人手上買下了一只喜歡直立行走的黑猩猩,并為它取名為奧利弗。奧利弗走路時不像別的黑猩猩一樣用腳趾抓地,而是和人類一樣用腳掌行走。除此之外,它的頭比較小,面部平坦,毛發稀少,與人類十分相像。不僅如此,奧利弗還有與人類相似的智商,在簡單訓練后它會做家務,拿盤子、卸干草、幫助喂狗等等。后來的16年間,奧利弗一直跟隨弗蘭克夫婦生活和表演。
1976年,紐約的一名律師——邁克爾•米勒在奧利弗身上發現了商機,重金買下了奧利弗,并帶著它四處巡演。在巡演期間米勒利用「人與黑猩猩的雜交產物」、「類人生物」等標簽夸大宣傳,而且由于奧利弗的特殊外觀,當時的奧利弗深受追捧,它無疑是個成功的商業明星。
幾年以后,奧利弗又被轉手到西海岸的馴獸師拉爾夫•赫爾弗手上,赫爾帶著奧利弗每天在動物園進行演出。演出期間,奧利弗對人很和善,尤為喜歡與女性觀眾互動,奧利弗像個紳士一般,從未冒犯過女性觀眾。赫爾也會帶著奧利弗出演電視節目,展示奧利弗的各種特殊才藝,此時的奧利弗從動物園的黑猩猩搖身一變,變成了深受觀眾喜愛的電視明星。
隨著時間推移,奧利弗漸漸失去了熱度。1986年,動物園倒閉,人類學家、馴獸師肯•德克魯收養了奧利弗。肯•德克魯在與奧利弗相處后發現,它除了會做簡單的家務,還表現出了人類特有的一些行為。某天晚上肯•德克魯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時,他發現奧利弗也坐在旁邊看著電視。后來在肯•德克魯的觀察下,他發現奧利弗會喝自己剩在杯子里的咖啡,喝完會像肯•德克魯續杯一樣,為自己續杯,而且肯•德克魯睡前有喝酒的習慣,久而久之奧利弗也學會喝睡前酒,后來它甚至會用威士忌調酒。
后來因為種種原因,奧利弗被賣給比爾•里弗斯。在此期間,奧利弗和一般大猩猩一起居住,但它和其他大猩猩相處得并不愉快,它幾乎不與同伴交流,經常自己坐在角落。
1989-1996年,奧利弗被巴克希爾公司買走,住進了研究設施中的小籠子中,后因動物保護者的請愿,奧利弗被送到了巴克希爾的黑猩猩聚居地修養。1998年,奧利弗被轉到靈長類動物中心。此時的奧利弗終于結束了顛沛流離的生活,開始了悠閑地養老生活。動物中心的管理員發現,奧利弗不像其他猩猩那樣野蠻。相反,奧利弗非常「文明」,它還熱衷于幫忙干活,管理員擔心奧利弗晚年孤獨,為它找了個伴,一個性格溫柔,名為瑞辛的雌性黑猩猩。然而在2012年6月2日,55歲的奧利弗死在了瑞辛身邊。
奧利弗的種種優秀表現都在說明它不是一只普通的黑猩猩,外界對奧利弗的來源眾說紛紜。大多數時候奧利弗都被塑造成人類和黑猩猩的雜交產物,但奧利弗真的如外界所認為的那樣嗎?
科學家曾對黑猩猩做過這樣一個實驗:將黑猩猩寶寶當作人類的孩子一樣養,黑猩猩寶寶能不能像人類寶寶一樣發展。科學家發現,雖然黑猩猩寶寶的部分行為和人類寶寶沒什麼兩樣,但它們卻始終無法開口說話,學習行為也只能停留在基礎階段。奧利弗同樣如此,雖然它能做出與人類相似的行為,但始終沒有語言學習能力,也不能像人類一樣進行復雜的思維、情感交流,這可能是人類和黑猩猩大腦結構差異造成的。
遺傳學家對奧利弗的基因與人類基因進行了比對,發現奧利弗與人類的基因相似度高達98.8%,僅存在1.2%的差異性!隨后《美國體質人類學》上發布了確認奧利弗確實存在基因突變,這為它的種種類人行為奠定了遺傳基礎。黑猩猩本身有社會性,有較強的學習行為,而奧利弗與人類基因的相似點比一般的黑猩猩多,且常年待在人類身邊,所以奧利弗要學習人類行為就比一般黑猩猩簡單得多了。
后來,科學家對奧利弗的染色體進行了進一步研究。研究發現,黑猩猩奧利弗的細胞中有24對(48條)染色體,而人類細胞中只有23對(46條)。在形成生殖細胞時,為保證遺傳的穩定性,細胞中染色體數目要減半,所以黑猩猩奧利弗的生殖細胞中有24條染色體。而人類的只有23條,這注定了奧利弗與人類的生殖細胞永遠無法進行配對,無法形成受精卵。這一結論也證實奧利弗不可能是人類與黑猩猩雜交而來,奧利弗也終歸不是人類。
奧利弗與人類基因的高度相似性,注定了它不會和其他猩猩一樣普通,也導致它產生一系列與人類相似的行為。但也是這小小的1.2%的差別,決定了奧利弗終究不能成為人類。很多人會好奇,以后會不會出現一個「幸運的奧利弗」碰巧進行基因突變,突破那1.2%的限制變成人類呢?
生物的演化是一個十分漫長的過程,充滿了無數不可控因素。生物進化需要兩個條件:基因突變和自然選擇。其中,基因突變的方向是完全隨機的,黑猩猩不能主動地決定自己朝著人類的方向突變,而且想要通過基因突變,突破1.2%的限制,那麼需要突變上百億次,才有極小的可能湊巧得到與人類相似的基因組,所以黑猩猩想要進化成新的人類幾乎是不可能的。
每個生物的存在都是無數個偶然和無數個必然的結果,每個物種都是獨一無二的奇跡,我們雖暫時處在生物圈的頂端,但也要尊重每一個物種,保護生物多樣性。